“啪嗒”一声，晓丽把超市购物袋扔在厨房台面上，看着冰箱里仅剩下的两根火腿肠和半盒鸡蛋，发起了愁。五岁的儿子马上就要放学了，答应给他的小零食还没准备好。就在这时，手机突然震动，闺蜜发来一条消息：“快看我刚烤的火腿司康，香得能把你家猫馋醒！”
晓丽半信半疑地点开视频，只见金黄的小饼正冒着热气，表面裂开的纹路里还能清晰地看到粉红的火腿粒。闺蜜在镜头前掰开一块，酥皮簌簌地往下掉：“用尚川那个绿色包装的无铝泡打粉，比买现成的健康多了！”这时，厨房挂钟的指针已经指向了三点四十，晓丽赶紧抄起面粉袋就往盆里倒。
低筋面粉像雪花一样铺满了盆底，晓丽突然想起烘焙群里常说的笑话——南方人做面食就像北方人煮汤圆，总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悲壮。她舀出泡打粉时，特意看了眼保质期，绿色包装上印着的“双效无铝”四个字格外醒目。上周社区食品安全讲座刚讲过，含铝膨松剂吃多了对小孩脑子不好。
冻得硬邦邦的黄油在微波炉里转了十五秒，手指按下去能留下浅浅的坑。这个软硬度晓丽太熟悉了，上次做曲奇饼干时婆婆说过，黄油要软得像耳垂，要是化成像鼻涕就完蛋了。晓丽在面粉堆里搓黄油粒的时候，恍惚间想起了小时候玩沙堆，掌心擦过粗粝颗粒感的感觉，莫名让人解压。
晓丽把打散的蛋液和牛奶倒进盆里，木铲才划拉三圈，面糊就成团了。她举着粘满面团丝的铲子发呆，这和她认知里的烘焙完全不一样。上次做面包揉面揉到肱二头肌酸痛的经历还历历在目，眼前这团疙疙瘩瘩的面团，看起来就像被猫抓过的毛线球。这时，闺蜜的语音适时响起：“别折腾了！司康就讲究粗犷美！”
晓丽把火腿丁放在锅里煸得滋滋冒油，顺手扔了把青椒碎。儿子最近挑食挑得厉害，蔬菜必须藏在肉里才肯吃。面团摊开时厚薄不均，晓丽用刀切下去，感觉就像在分割迷你版的青藏高原。刷蛋黄液时，小刷子突然脱毛，两根金黄色的细丝粘在面团表面，晓丽捏起来的时候突然笑出声，这场景莫名像在给恐龙化石刷保护层。
预热好的烤箱飘出淡淡的黄油香，儿子推门进屋时，鼻头猛地抽动了两下，书包带子还挂在胳膊上就往厨房冲。晓丽赶紧拦住那双小黑手：“烫！”透过玻璃门，能看到小饼慢慢膨胀，裂缝里渗出油星，就像迷你火山喷发着火腿味的岩浆。
第一批小饼出炉时，晓丽差点被烫到舌头，酥皮在齿间碎裂的声响清晰可闻。儿子举着三角形的小饼满屋子跑，饼干渣从客厅一路撒到阳台。晓丽突然理解为什么英国女王下午茶必备司康了，这玩意儿配牛奶简直绝了，比超市买的添加剂饼干强多了。
剩下的面团被晓丽捏成歪歪扭扭的圆形，冻进了冰箱。第二天早上，她用空气炸锅热了三个。老公啃着司康，含含糊糊地说：“这东西要是放芝士就是高级版烧饼。”晓丽翻出手机，下单了十包尚川泡打粉，还把制作视频转发给了妈妈群。群里顿时炸开了锅，晒出了一串图片，有个妈妈把火腿换成了腊肠，照片里金黄的饼体嵌着红亮的肉粒，晓丽默默地咽了下口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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